对西风与黄沙

稻米/吴织亚切大忽悠/魏大勋/白敬亭/迪丽热巴/某幻/

【贺文番外】人归暮雪时


*ooc归我。
*本文为联文番外。
*全新故事。
*食用愉快。

东北的冬日来得很早,大片的雪花顺着风向向上翻飞,城墙上落了一层厚雪,冰柱垂下来,冰锥凝固在滴水的状态。
行人一口接着一口的白浊从嘴角呼出,头顶上结了层冰霜。
民国二十三年的这个冬季过的漫长而冷冽。
至少吴邪是这样想的。 他站在帅府的门前。门口的雪已经被清扫过一遍,他喊门多时,依旧没有人出来应门,吴邪跺跺脚好让自己暖和一些。
门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过来。棉鞋底踩在柔软的雪层之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。
吴邪低头看了看衣服。门吱呀一声被打开,管家从门缝里探出一个脑袋。
“是吴先生吗。”老管家说话带着睡意朦胧。
吴邪点点头,鼻尖冻的通红。老管家让出一个身位,让吴邪进来。吴邪抬头看着入眼得大院。
大院的布局很紧凑,大院中间放着一口结了冰的大缸,大中缸荷花只有枯枝,枯黄色的枝丫上挂着白色的结晶。
吴邪的嘴角撇了撇。转头看了看屋檐上的麻雀,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,扑棱着翅膀蹿飞回枯树枝头。院落地面的雪层很薄,吴邪踩着地面心里觉得踏实一些。
屋内的温度和室外是极大的反差,书房中点着香,整个书房充斥着浓郁的香气,烟雾朦胧中看不出书房座椅上坐着谁。书页翻动的哗哗作响。
老管家通报了一声,吴邪走上前,和书桌前的人打了一个照面。是一个和这个古朴院落格格不入。
是一个胖乎乎的大老爷们。
大老爷们一说话就一口京片子味,吴邪忍不住想笑,那胖子端着一副威严的模样,瞪着吴邪。
吴邪一看这胖子瞪自己,立刻收敛了嘴角。鼻子尖都萦绕着香味。
“王帅您找我。”吴邪轻声说,低头询问。
胖子放下手里的书,扭动了一下身躯,透过迷蒙的烟火看着吴邪。
吴邪长得很清秀,说话也很谦和但是谦和中带着市侩的气息,很入俗,也很脱俗。
穿着半新不旧的长袄子,眼睛里是琢磨不透的高深。
“是我找你,找你来除妖。”王帅一边说一边为自己的香炉添上新的香料。
吴邪点点头,除妖师的本职工作就是除妖,吴邪可没有那么大的理想,什么除尽天下妖魔,什么拯救黎民。
他就一个要求,吃饱穿暖不流落街头就成。行走江湖稳字当头,他做事很稳当,小心翼翼不越雷池,什么主人家里的小姨子和别人勾搭了,什么男主人又寻花问柳了,他一概不知。装聋作哑的本事为他赢得了很多信任。
胖老板是听过吴邪这个名字的,不算顶尖的除妖师,也算是个恪尽职守的小伙子,白净的脸蛋上没有太多岁月不饶人的痕迹。
“敢问帅府上是什么妖怪。”吴邪一边问一边看了看这屋子。
王帅指着窗外说:“是那口缸里的东西,每夜都发出奇怪声音。”
吴邪点点头,两个人一问一答的聊了一些时候。正午的暖阳晒化了一些雪,屋檐下的冰柱开始滴水。
吴邪从书房走出来,觉得正午比清晨的温度好上许多。一片厚重的云移过来,很快遮住了太阳,鸟雀乌泱泱的低飞。吴邪来不及享受转瞬即逝的日光就匆匆回到自己的别院,别院区别于前院的富丽堂皇,多了一分家常的舒适。
午后的饭菜是让管家送来的,是乱炖。吴邪趁着热乎劲吃了好几口白馍馍。
这外头打仗打的紧,粮食都不够,能有白馍就是好事。吴邪生怕自己吃不好还把白馍馍藏了两个。
热乎的饭菜下肚,吴邪觉得自己干劲十足,便琢磨着要去看看这口缸,他还想着妖怪别是缸吧,身强力壮的自己可肉搏不过。
正琢磨着,就已经从后院出来了,帅府人很少,下人加上主人,吴邪着前前后后的加起来也一只手数的过来。
平时大户人家,手里有枪杆子的,哪个不是妻妾成群,前院后院佣人成群的。还真的是怪人。
吴邪一边摇头,一边走到大缸面前。
大缸的气息和这座庭院一样,沉闷而枯燥,繁杂的花纹带来冰冷的触感。
吴邪绕着水缸很多圈,水缸上的花纹讲述的是一个故事,故事很简单,讲述了农耕社会的一年四季。王帅的管家出现的神不知鬼不觉,吴邪吓了一跳,他转头看了看管家,管家一副总是睡不醒的模样。管家说:“这口缸有一些年代了,王帅买下这座院子的时候,这口缸那个时候就有了。”
吴邪点点头,手从水缸的壁上撤下来。
东北的冷干涩而生疼,吴邪是典型的南方人最受不了这样的冷。他搓搓手,决定转身回房间。
夜晚是静悄悄的,晚饭是王帅请的一顿老火锅,热气腾腾的铜锅端上来的时候,屋外的天色正巧暗下去。门口点着灯,饭桌上的餐具也是很精致和王帅不修边幅有确实不同。
清润的汤让吴邪还浑身舒服,暖洋洋的炭火催的人想睡觉。晚上的风从院子里灌进,呼呼的只响。蜡烛被风吹的左右摇曳,影子也被拉扯起来。
时值半夜,月亮被乌云挡住半边。水缸里传出诡异的响动,吴邪睡的很轻,响动声很大,那声音细听起来竟然像是手指甲在不停的抓挠水缸壁,刺啦刺啦的声音让人听的汗毛直立。
王帅睡得很沉,没有醒来的迹象。吴邪起身穿上袄子,推开门出去查看。
那抓挠声很有规律,缓急有序。吴邪走的很近,手里的桃木剑和符文透着隐约的光。
吴邪的手轻轻的扶上水缸上的花纹,水缸像是收到安慰,动静缓下来。吴邪正想放下手,水缸却突然晃动起来,指甲的声音越来越刺耳,吴邪难忍的皱眉。
水缸的震动一阵紧似一阵。爆出诡异的光芒,黑红色的光溢满整个大缸。荷花枝微微颤抖,吴邪的另一只手握住了荷花枝丫。
几乎就在同时,大缸里溢出了一汪黑水,黑水里翻腾起一条妖异的鱼儿。
鱼儿幻化成一阵冷冽的风,环绕起吴邪,黑红色的光如影随形的缠绕着吴邪,吴邪手里的符咒光芒暴涨和红黑色的光纠缠在一起。红黑色的光整合在一起,漂浮在空中化成一个女子的形象,女子长得妖媚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吴邪,吴邪受到牵制一般的抬头去看他,他怀里的桃木剑嗡嗡作响,带动着符咒自动散开,符咒带着黄色的光环绕上女子,女子不受控制的扭动起来。
“小公子来啊。”那女子声音空灵及其具有穿透力,回荡在院子里,月亮隐约在厚重的云层之间,吴邪开口:“妖物。”
那女子笑了笑。
“来玩啊,来啊。”女子的靠近吴邪,吴邪不动声色的将符咒贴在女妖后背,女妖怒气暴涨,娇媚的面孔狰狞起来了。
白皙的皮肤上钻出无数鱼鳞,怒目圆睁的等着吴邪,张开巨口,口腔的巨大弧度几乎将吴邪的头整个吞下。
吴邪向后一退,桃木剑直指鱼妖的鱼鳃部位,桃木剑的顶端刺入鱼妖的皮肤,发出灼烧的声音。
鱼妖毕竟是修行上百年,吸收天地精华,又在此处吸收人的阳元,自然是比普通妖物更加邪门。
吴邪直视上鱼妖的眼睛,鱼妖的手不断延长缠绕上桃木剑,吴邪和她僵持,桃木剑被一寸寸的拉离吴邪的手,吴邪急中生智的甩出一张符咒,那妖不急躲闪发出一声惨叫。
吴邪乘机拿回桃木剑,来不及再发动攻势,吴邪就被一个腥臭的鱼尾甩翻在地。
鱼尾压在吴邪的身上,腥臭的味道让人反胃,吴邪几近呕吐。
“你这个害人无数的妖物。”吴邪挣扎一番,顺着鱼尾看向鱼妖的腰,鱼妖的腰间挂着一串东西,吴邪定睛一看是一圈眼珠。
他咬破手指,血液的香甜刺激着鱼妖快速靠近,说是迟那是快,手指安在鱼妖的心口。
鱼妖翻滚在地,金黄色的光刺入鱼妖的心口,鱼妖在地面打滚,拱起身子,似乎是在积蓄力量。
吴邪随时警惕,嘴角挂着血,他用手擦掉。
鱼妖抬起头,拱起身子,红黑色的光像是负隅顽抗的最后一击,带着冬日凌冽的风只向吴邪冲过去。
吴邪感受到鱼妖的修为在自己之上,被击退,脚步踉跄起来。
那光带着霸道的力量直冲吴邪而来,吴邪闪避不及只等着一死,眼睛还未闭上,缸里的荷花却一抖动,化成男子,快如疾风的挡在吴邪面前。
荷花温润又是吉祥之花,有吸收镇压邪气的效果。
那红光太过霸道,直冲冲的打在荷花之上,难免会有一些伤害。鱼妖最后一击也是耗尽修为,离开水面的鱼妖恢复原形之后没有水也没有温热的气温,她很快被冻僵,一动也不动。
黑色的水变得透亮,天空边隐隐泛起白光。水缸开始褪去原本的沉重色泽,变得十分光亮。
院落也褪去颓败之色。
吴邪起身,身边坐着的这个男子穿着藏青色的袄子,淡漠的看向水缸。
“谢谢你。”吴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符咒和桃木剑。水缸边的水已经结成了冰。
那个男人也起身,一道光缩进了荷花的枯枝里,就像是从没来过。
吴邪一愣整理了片刻,拿起了地上的鱼,去向王帅交公。
王帅才醒,还没彻底清醒,吴邪只是说妖物已除。
下午的时候,王帅宴请了吴邪。在询问吴邪想要多少赏金的时候,吴邪要的不多,但是将水缸里的荷花求了过来,王帅自然是给的。他不清楚荷花的作用,若是知晓了荷花里还有精怪帮他镇邪,自然是说什么也不肯给的。
出了帅府的门,街上卖报的报童挥舞着报纸,吴邪买了一份,准备找下一个除妖小告示。
吴邪把报纸揣在怀里,找了旅馆就住下,吴邪把荷花取出来,泡在洗手的大盆里。
荷花在清澈的水中一瞬间伸展开,一个男人从荷花中闪出,模糊了身段,站在吴邪面前。
“你带我走做什么。”男子问。
吴邪摇摇头,一笑露出白色的牙齿 。
“就是想带你走。你就安心的呆着吧。”吴邪才不会承认自己是看上了这个男人镇邪除妖的能力。
男人话很少,夜晚回到荷花中睡觉,白天借助太阳光和吴邪身上的灵气逐渐恢复自己的肉身。
除夕夜的时候,男子肉身恢复。吴邪一个人在东北过年,难免有一些冷清,旅店早早打样,店小二也早就回家去过年。吴邪烧炭的时候,男子从屋外进来,拿着饺子和鱼。
吴邪讶异的半天说不出话来,只是嘴角上扬了起来,今年过年也不算太孤独了。
吴邪借用了旅店的厨房,去烧鱼做饭。男人在身边打下手,帮忙递点东西,鲜甜的鱼肉入口即化,吴邪很满意自己的厨艺。年糕也蒸煮了一些。
男人在一边扇着火空着着火候,傍晚,饭菜出锅,两个人端进屋子。
家家户户都挂上了大红灯笼,就连旅店门口都挂上了。
普通的家宴,吃的吴邪有一点想掉眼泪。
“你说你叫什么,你这么不爱讲话,别是个哑巴吧。”吴邪一边说一边剔除碗里鱼的刺。
男子沉默片刻,回答说:“张起灵。”
吴邪意外的听到恢复,抬起头去看男人,男人正在喝茶。眉目不变的冷漠,刚才的声音仿佛不是他说出来的。
吴邪反复看着这个男人。
张起灵放下茶杯说:“吃饭吧,吴邪。”
吴邪哦一声,自言自语的说:“原来你不是哑巴。”
张起灵摇摇头,为吴邪倒了一杯茶。
午夜有人放起了礼花和鞭炮噼里啪啦的,吴邪有一点兴奋的穿上衣服下楼去看烟花。
屋外的街道上有两三孩童拿着小礼花挥舞着,从街道的一头跑到另一头,欢声笑语热闹非凡。
正看着,张起灵递过来一支烟花,吴邪诧异的接过去。
张起灵点上火,火光闪起来。吴邪笑了起来,把小礼花举得很高。
“新年快乐。吴邪。”
“嗯,你也是,新年快乐张起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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